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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8.火燒木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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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府祠堂。

程悅被木遠風罰在祠堂後就一直不許人靠近半步。每天來送食物的人也只能通過祠堂裏的一個小縫將食物遞進來。

祠堂裏一片幽暗的氣氛,案臺上供奉的是木家祖先的牌位,上面的牌位也有雲清母親的。兩邊的案臺點著幾只白蠟燭,幽幽的白光給整個祠堂添了幾分詭異。

程悅縮在祠堂的角落裏,眼神恐慌的盯著祠堂案臺上的牌位。被關進來的這些個日子,每一天,每個時刻她都緊著一顆心。她總覺得這祠堂裏有人在每一處,每一個角落裏盯著她看。那種感覺,慎得慌。

她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的。但幾個月前所發現的事情又讓她不得不相信。

祠堂的門邊發來了聲響。聽到聲響,程悅心頭一震。朝角落裏又縮了縮。這個時候,是不會有人來的,那麽剛剛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?

程悅驚恐的眸子望著聲音的響動的地方看去。沒有人影,沒有,什麽都沒有。這種恐懼又絕望的感覺在一次湧上了心頭。

門突然開了,程悅擡起頭,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。懵懵之中似乎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對著她淺淺微笑。那一抹微笑像極了她!那道白衣的影子緩緩的朝程悅走了過來。程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,驚叫了一聲,喊道:“啊…姐姐,你不要過來,我知道錯了。你不要過來。”

俗話說的好: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叫門。

程悅這明顯的是虧心的事情做的多了。看到一道影子會誤以為是鬼魂來了。

白衣女子走的極慢,等走到程悅的前面停了下來,勾唇一笑,“看來二夫人也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我娘親的事情。害怕她會來找你報仇啊!”白衣女子不是別人,正是雲清。剛剛解決了木雲依,染上了一身的血腥味。她自認為受不了這濃濃的味道,換了一身的白衣過來。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將程悅嚇到。

“是你!”過了好半響,程悅才看清來的人是木雲清。但剛剛那一幕,實在是太像了。那一襲白衣,那一抹微笑,真的是像極了王洛顏。像的讓她以為那就是王洛顏來了。

“噓,不要吵。”雲清輕輕的走到供奉牌位的案臺前,看著上面供奉的那一塊牌位‘王洛顏之位’。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母親的牌位。也是第一次發現,母親的牌位是寫的居然只是自己的名字而已。而不是‘木氏王洛顏之位’或者是‘亡妻’之類的。看來,娘親到死也是不願意成為木府的人,不願意成為木遠風的妻子的。木遠風倒是也成全了娘親的遺願。

雲清看著那塊牌位微笑:你放心,你不喜歡這個地方,我會帶你出去的。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!

雲清將牌位輕輕的拿了下來,輕輕的摸了摸牌位上的字。小時候裏屬於那個真正木雲清的記憶又湧了上來。記憶裏,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總是淺淺的對著自己微笑,她知道,記憶裏的白衣女子就是她的母親。但更多的時間,娘親總會看著每一處發呆。一看就是幾個時辰。小時候她總不懂,記得有一次曾問過。但回答她的是淺淺的微笑。直到有一天,娘親告訴雲清:有一個人,在等著她回去!

後來雲清在問這個人是誰,娘親只是搖了搖頭。告訴她,她自己也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!

直到今天看到這牌位,雲清明白了。或者當年娘親在等的那個人就是她所愛的人吧。只可惜天意弄人,娘親嫁給了一個自己所不愛的男人。這個男人還害了自己的命。

“哼。”程悅冷哼一聲,看著雲清手裏的牌位又放聲大笑,“這個賤人,明明告訴我,自己不愛老爺,不會和我爭老爺的。可到頭來卻欺騙我。枉我曾經這麽相信你。相信你是真的把我當成妹妹。可你倒好,轉過頭來就去勾引老爺了。迷的老爺對你是神魂顛倒的。賤人!可你勾引了老爺又怎麽樣,最後還不是先死了。最後,還是我贏了。哈哈…”程悅笑的癲狂的看著雲清,冷笑一聲,“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是這個木府裏的嫡大小姐麽?呵呵,你不過就是一個野種而已。是王洛顏和野男人生的野種而已。在這個府裏,我的依兒才是真正的嫡大小姐。而你,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是野種。”說完了,程悅又陷入了癲狂大笑,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,道:“可老爺明明知道王洛顏懷了野男人的野種,還是接受了王洛顏這個賤人。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啊!老爺,你看清楚了麽?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。可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,為什麽?你為什麽寧願愛王洛顏這樣一個不要臉的賤女人,也不願意愛我。為什麽?”

被自己被愛的人關在了這個鬼地方,不聞不問的,程悅的心裏早已經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了。在加上在幾天在祠堂裏經歷的惶恐,想必程悅這個時候心理已經到了極限。在看到雲清以及看到王洛顏的牌位,更加的刺激了程悅吧。

“小姐。”跟在身後的曉曉低語了一句。

這個消息太過突然了。小姐居然不是侯爺的女兒。不過這樣也好,至少小姐在下手的時候,不需要顧忌什麽。

聽到程悅所說,雲清絲毫反應也沒有。至於是不是木遠風的女兒,她一點也不關心,更加不在意。在看到娘親的牌位時,在想起小時候的記憶。雲清大概能猜到,娘親所愛的人不是木遠風。至於怎麽嫁會木遠風的,那也只有娘親和外公們所知道了。但這段往事她並不想深究了,只想替娘親,替自己報仇而已。

“你們在這裏幹什麽?”木遠風聽到了程悅的那聲驚叫聲連忙趕了過來。

這幾天他一直待在府裏惴惴不安的,因為楚飛揚造反的事情害怕連累到自己。可在府裏待了幾天也不見皇上降罪的聖旨下來。這更加讓他覺得事情不可思議了起來。索性的就在府裏裝病不上朝了。

“侯爺,你終於來看我了。我就知道,你還是愛我的。”看到木遠風出現,程悅欣喜的朝暮遠風撲了過去。緊緊拉著木遠風不撒手。

“你在做什麽?放開。”木遠風沈聲怒斥了一聲。

“木侯爺何必如此絕情。豈不是辜負了二夫人對你的一片癡情。”雲清淡淡笑道。

“你對她做了什麽?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。”木遠風看著雲清在這裏,又見程悅這瘋瘋癲癲的樣子,心裏頭認定是雲清做了什麽程悅才會這樣的。

雲清挑眉一笑,“我能對她做什麽?這話應該問問木侯爺你自己才是,你對她做了什麽?若是木侯爺不記得了,我倒是不介意幫你說說。”

“放肆,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語氣麽?”

“父親!呵呵。”雲清挑眉,清冽的眸子掃了一眼木遠風,嘲笑了一聲,“木侯爺到現在還在擺官架子。”雲清頓了頓,道:“不過,木侯爺確定,本小姐真的是你的女兒麽?就算木侯爺你想認本小姐當你的女兒,本小姐也不願意。還有,木侯爺不是不記得自己對二夫人做了什麽麽?那就由本小姐一一告訴你聽好了。”雲清勾唇,看著木遠風繼續道:“難道木侯爺忘記了七夫人所做的事情了?侯爺明明知道蘇媚是自己摔倒害的自己流產的。但侯爺你卻順水推舟將事情怪到了二夫人的身上。將二夫人關到了這個祠堂裏來。還將蘇媚給推進了池塘裏淹死了。讓府裏的人都以為,蘇媚是失心瘋犯了,失足掉到池塘裏去的。不得不說,侯爺這一箭雙雕用的可真是妙啊!”

聽到這裏,程悅不可置信的看著木遠風,喃喃道:“侯爺,她說的是真的麽?你早就知道妾身是冤枉的是不是?”

“是誰告訴你的。是誰告訴你的。”木遠風沈怒著一張臉看著雲清。並沒有回答程悅的話,眸子裏的殺意已起。

“侯爺想知道麽?”雲清挑眉一笑,“侯爺放心,只要是侯爺想知道的,本小姐都會一一告訴你的。”因為,很快你就要死了。

木遠風一路回想,想想這短短的三個月所發生的一切事情。看似和眼前的這個少女毫無關系。可事情就是在這個少女性子大變了以後,所以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了。突然,像是想到了什麽,木遠風不可置信的望著雲清,道:“這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做的?”

“是。”雲清淡淡笑著回答。聲音如寒冰一樣,緩緩道:“從鬧鬼開始…到木澤的死都是我做的。哦!我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了。木雲依也死了。而已死的很慘。你們想去看看麽?”

“惡魔。你這個惡魔。你還我澤兒,依兒的命來。”程悅哭道。但程悅又怎麽能碰到雲清一根頭發,早就已經被弄花一劍割斷了手。‘撕。’程悅痛苦的聲音。看著程悅還在流血的手,雲清輕輕笑著戲謔道:“弄花,下手輕一點。她要是馬上死了那可就不好完了。”

“是。奴婢知道了。下次下手會註意。”弄花回。應該是跟久了雲清,這兩人也學會了雲清的心狠手辣以及黑心。

“為什麽?你為什麽要這樣做?”木遠風看到雲清手下的女子毫不猶豫的斷了程悅的手,說不害怕那就是騙人的。他怕死。

“木侯爺可還記得我娘親是如何死的?”

“哈哈…本侯早就知道想到了,你是為她來報仇的。”木遠風盯著雲清手上的牌位大笑。

“是。你們都該死!木遠風‘離魂散’是誰給你的。只要你說出來,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。”

“你想知道。哈哈…我就是死,我也不會告訴你的。你死了這條心吧。”木遠風知道自己也逃不過,發狠道。

“既然…你找死,那就不要怪本小姐了。”雲清語氣頓時冷了不止三分。不知什麽時候木遠風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,雲清身影一移動,人還是站立在遠處,但木遠風的腰間卻劃開了一道大口子。血不停的從木遠風的身上冒了出來。木遠風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傷口。望著那個給了他一刀的少女。最終,還是倒了下去。

“侯爺…”看著倒下去身上血流不止的木遠風,程悅哭喊道:“侯爺,你不能死,你不能死啊!”

這一生,他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女子。雖然他們之間的沒有愛情,他當初娶她,也只不過是因為利益。娶了她,可以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。可是後來,娶了她,他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她。可他自始至終都知道,那個女子從來就沒有愛過他。在那個女子的心裏,一直有一個深愛的男人,不但如此,她還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嫁給了他。他問過那個女子很多次,那個男人究竟是誰,可她卻從來沒有告訴他。直到後來有一天,她告訴他,其實她也不記得那個男子是誰了。但她說:她知道,那個在她心裏深愛的男人一直在等著她回去。

後來,他終於因愛生恨,殺了自己最愛的女子。

當時她死的時候,他很後悔。如果可以,他不想殺了她。可當看到那個她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,他心裏的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。她該死!但當她死前哭著求他不要傷害她的孩子時,那一刻,看著她死在了自己的懷裏鬼使神差的他答應了下來。養了那個野種十一年。

最後,他可能也無法想到。自己會死在了那個自己養大的野種的手裏。

雲清抱著她娘親的牌位緩緩的走出了祠堂。她走的很慢很慢…

出了祠堂,雲清淡淡語氣冷淡,吩咐道:“燒了吧。讓這裏的一切化為灰燼。”

“是。小姐。”

火冉冉的從木府祠堂燒起。躺在祠堂裏的木遠風看著那燃起的火星終於是閉上了眼。這一生,終於是結束了!

“不要…不要,放我出去!”身後傳來程悅不停敲打門的聲音還有驚恐的喊叫聲。直到後來,聲音越來越小,越來越弱,在野聽不見了。熊熊的烈火將整個木府燒成了一片灰燼。但那晚,燒的通紅的烈火照耀了大楚的天際,久久不散!

大火整整燒了一夜,等到百姓驚醒時,木府化為一片灰燼。據說,木府裏的人,沒有一個逃出來,全部在那場大火中燒死。

大楚五百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六子時,從那天起,世上在也沒有木遠風。沒有木侯府。也不在有木雲清這個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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